Friday, February 5, 2010

爱上你(七)

“今天是启维的生日!”班上某个兴奋的女生说。

“真的吗?确定?”激动不已。

“当然!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白马王子的生日呢?我连礼物都准备好了!不知道能不能交到他手上”两个女生开始交头接耳,不是时望向妍希。

“嗯那个妍希啊~”甜得令人反感的声音。

“嗯淑慧啊!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!妍希又不是男生,你用那种撒娇的腔调,会把人吓坏”敏琪嘲讽地说了句,她知道她们平时总是仗着自己家很有钱而看不起她和妍希的,所以这次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。

“管你什么事啊?”恶狠狠地瞪了敏琪一眼,再换上温和的眼神看着妍希。“妍希啊!我们知道你跟Chiaki他们感情很不错,所以

“谁说他们感情不错了?不错又关你什么事?”敏琪还是忍不住要插嘴。

“她不是每天都跟他们一起来上学的吗?这还不够?呵呵是这样的,今天是启维的生日,所以,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我把礼物交给他?”淑慧试探似地问,看到妍希好像有点犹豫。“拜托啦!一次就好。这对你来说是件很简单的事,帮个忙好不好?”

“嗯好吧!我尽量。如果他不愿意收的话”妍希小心的收下她的礼物。

“没关系,他不收也没关系,就交给他好了,就算扔掉也”淑慧眼里流露出少许悲哀的眼神,落寞的离开了。

“唉!他们知不知道,有多少人是真心的爱着他们”妍希研究着淑慧送的礼物,发现敏琪没了声响,只是一脸狡猾的看着她。

“你又在想什么了?”

“小希啊!你跟他们住在一起嘛!所以他们今天如果帮启维哥庆祝生日的话,你一定也会去的对不对?那时候,你就带我一个,好不好?好不好嘛?拜托啦!”敏琪晃着妍希的手臂,撒娇着。

“我不知道啦!”她不是不想帮她,而是真的不知道。更何况她凭什么和人家整群兄弟一起庆祝生日?

“不要紧啦!他们如果带上你的话,你就帮我美言几句,打个电话,我马上就到!求求你啦!”

“好啦!我尽量可是,我没有手机,怎么联络你?”妍希不是很有信心地回答。

“你就随便跟人借个电话嘛!妍希,你一定要成功啊!我的幸福就指望你了!谢谢你!”敏琪拍了拍妍希的肩膀以示鼓励,说来说去,不是为了找机会接近启维吗?

回到宿舍,脱下书包。

“对了!启维,等一下!”妍希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不止一份的礼物,不知道是谁把消息放出去了,一大堆的粉丝跑来让妍希转送礼物。放学时要不是珉宇拉她一把,她是绝对出不了课室的。他今天又难得地好心了一次。

“这是什么?”启维天真地问。

“还要问吗?都是你的生日礼物啊!连累这个冒失鬼了!”珉宇再次欠扁地说。

“你”气得说不出话。“算了!”

“每年至少有五天会是这样的,你不会忘了吧?看!这里还有。”秀赫提起一只巨型的熊公仔,地上的礼物也堆了一座山,是在宿舍门口发现的。

“五天?为什么?”妍希又好奇地问。

“我们五个人的生日啊!都厌了”律彬很不屑地说道,坐在沙发上,翘着儿郎脚,姿势优雅无比。

“什么?你怎么可以那么不屑一顾?她们会送你们礼物是因为她们对你们的爱!就算知道礼物也许会被你们直接丢进垃圾桶,她们还是要送!那是因为她们爱你们!你们都感受不到吗?一点都不会珍惜!好过分!”妍希难以抑制地骂了一通,要知道,自己是从来没收过生日礼物的,就算呆在养父母身边时也没有,因为那对他们来说其实是一种奢侈。

“好了!妍希”久未出声的洛奇终于发言了。“我们都知道,爱我们的人很多,但是我们同时也很清楚,这些爱太沉重了如果照单全收的话,带来的伤害也许会更多。你明白了吗?”洛奇说完又低下了头,看起来非常的无力。

“对不起”妍希看着疲惫不堪的洛奇,自责地向律彬道了谦。

“没关系,不能怪你。洛奇,你还好吗?”

“没事”洛奇又舒了口气,往沙发上靠。

“你病了吗?为什么今天不去上课?还有启维”妍希又问道,好奇今天怎么洛奇和启维都没去上课。早上接送她的是珉宇,两人在车上不时就大吵架,直到差点酿成车祸后才安静下来。

“没什么,有点私事。”启维回答道,似乎有什么不愿提起的事。

一屋子的人静了下来,气氛好不尴尬。为了化解这尴尬的情形,秀赫先开口了。

“好久没出去疯了!今晚出去玩吧!庆祝启维的生日!妍希也一起吧!”

“我?我可以吗?”惊讶不已。

“好像不太好”启维为难地看了看洛奇。

“去吧!我们好久没出去了。”洛奇坐了起来。“妍希,把你那同座也叫来吧!她平时很照顾你吧当作感谢她好了她会来吧?”

“当当然!谢谢你!”

“上酒吧?”律彬问道。

“嗯,酒吧暗夜吧!自从美国回来以后我就没去过了。”珉宇表示。

“去吧!今晚八点。让小君准备生日蛋糕。”律彬说着,已经拿起电话发简讯了。

“律彬!她可以去吗?”启维双眼发亮,兴奋不已。小君又是谁啊?

“你以为我不让她去她就会乖乖的呆在宿舍吗?她没那么笨吧?更何况今天是你的生日。”律彬笑着说,似乎很了解小君,启维那表情,就好像在说着自己喜欢的人。谁啊?敏琪的情敌出现了吗?就在妍希认真分析时,有人用硬物敲了她的脑袋。

“啊!很痛耶!”不甘心的抗议着。洛奇拿着手机,应该就是刚刚的凶器了。

“打给你同学。不是希望她来吗?”好贴心,连她没有手机的问题都想到了。这时,电话响了,是启维的。

“喂,妈?今天吗?一定要?洛奇哥也好吧!我会告诉他的我挂了再见。”

“是绪妈妈?”洛奇问道。又是谁啊?

“嗯。妈说,让我们现在回家吃饭,爸爸回来了。”

“好吧!好久没回去了。现在就走。”洛奇站了起来,拿起外套往身上穿。“今晚见!”拍了一下珉宇的肩膀。

“你现在骑车有问题吗?”秀赫问道。“算了,为了安全起见,启维你开我的车,载着洛奇。”秀赫把车钥匙丢给启维。

“那你今晚怎么去?”洛奇问。

“方洛奇!你不要装内疚!我还不认识你吗?我会叫家里司机把车开过来!”秀赫笑着给洛奇抛了个枕头,被他接住了,笑了,带着病容,但还是那么好看。洛奇转向妍希。

“电话打了吗?”

“打了。”把电话递过去。

“走吧!”洛奇连同妍希的手牵了起来。

“去哪里?”

“陪我回家需要力量”乞求的眼神。妍希没有再多想,跟着洛奇走了出去,身后又起哄了。不知道为什么,她总抗拒不了他的眼神。

来到了洛奇和启维家,妍希一点都不感到惊讶。这是一幢独立是洋房,外观和姑姑家不相上下。她记得敏琪说过,他们家和姑姑一样,是世界企业家。

“妈!我们回来了!”启维扯开嗓子喊道,一个中年妇女从楼上下来了。这个女人,很漂亮,很优雅,带着温暖的笑容,跟启维一样,让人忍不住想亲近。

“听到了!我可不是耳聋。小奇也来了吗?”她的声音很柔很柔,想必是个温柔的妈妈。

“绪妈妈!我来了!”洛奇也笑了,走向前,抱住了美妇。

“那么久没回来了,绪妈妈多想你。”女人又拍了拍洛奇的背,她是启维的妈妈,那么就是洛奇的妈妈了,洛奇为什么不直接叫她妈妈呢?我要做什么好呢?洛奇带我来干嘛?一连串的问题窜入脑中,妍希的存在又被忽视了,她站在那里,不知如何是好,只有尴尬。

“妈好偏心!只想念哥,都不理我!”启维淘气地抗议着。

“你这孩子,跟你哥吃什么醋?”微笑的摸摸启维的头,突然发现了妍希。“那位小姐,是你们的朋友吗?怎么让人站着呢?”

她走到妍希面前握住了她的手,她的肌肤好滑腻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阿姨你好,我叫妍希。”

“妍希啊!你别叫我阿姨,学洛奇叫我绪妈妈吧!”

“什么?绪绪妈妈”妍希有点别扭,第一次到同学家,还遇到那么奇怪的母亲。

“妈!你一定以为她是洛奇哥的女朋友了吧?”启维说,让妍希和洛奇都脸红了,绪妈妈则是很惊讶。

“难道不是吗?没关系,就这样叫着吧!反正迟早也是的哈哈你们就别害羞了,洛奇,男生要主动点啊!

“妈!”洛奇不好意思地叫了一下。

“好了!大家都到了,开饭吧!”一把低沉的声音响起,一个中年男士走了进来,看起来非常和蔼,他就是他们的父亲吧?

坐到餐桌上,享用着丰富的餐点,这一家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。

“秀赫他们怎么都没来呢?他们也好久没过来了呢。”

“我们约好晚上要一起出去的,所以他们就不来了

“洛奇,去看过你妈了吗?”方爸爸这一问,大家都沉默了,洛奇也停止咀嚼口中的食物,拿起水便随意喝了一口,眼里尽是悲伤。不知怎的,妍希的心也跟着纠结了。为什么会这样?

“啊去过了,我和哥一起去的。”启维连忙打圆场。

“那就好。”方爸爸继续吃东西。什么意思?洛奇还有个妈妈吗?看过了没有是什么意思?

“我吃饱了!出去透一下气!”洛奇抓着妍希的手,穿过客厅,来到了楼上的露台。现在已是傍晚时分,远处的天边染上了一片红霞,凉风徐徐吹来,轻轻地拂着妍希耳侧的秀发。洛奇默默地看着远方,不发一语,帅气的脸庞在夕阳的照映下显得更悲伤落寞。

“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忧伤?”妍希鼓起勇气问了一句,洛奇不解的看着她。

“从我第一天遇见你,就觉得你身上总是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哀伤,你总不能真正地快乐起来。而在人群中带着微笑的洛奇,不是真的洛奇。我不知道为什么,但是看到你这样,我我就莫名奇妙的会跟着难过”妍希毫不隐藏地把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,也很佩服自己的勇气。

“你想说,我的喜怒哀乐会牵动你的心情对吗?你是在表白吗?”洛奇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,是苦笑。“你知道吗?曾经有多少女生对我说过这样的话,我应该一一应酬她们吗?包括你?”

“什么?好过分!”妍希气死了,怎么说出那么过分的话?她也只不过想关心他而已,而且,我我有表白吗?气死了!就在她想离开时

“今天,是我妈妈的忌日。”洛奇看着妍希,继续说。“启维跟我是同父异母。刚刚的绪妈妈,是他妈妈。而我妈妈,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。”

妍希的心挣扎着,但是他帮了她,在这个时候离他而去,也太忘恩负义了吧?于是,走到洛奇身旁。

“你想说吗?”妍希真心地问,他的痛,她可以感觉到,因为她也同样在年幼时失去了挚爱的双亲。

“我妈妈,是个很漂亮的女人,真的很漂亮,可是,她家里并不富有,却爱上了我爸。爷爷很反对他们在一起,所以给他安排了政策婚姻,娶了绪妈妈。绪妈妈也很不高兴,因为她和我妈,其实是好朋友。在他们结婚时,我妈已经怀了我,可是她没有告诉我爸,独自抚养我。后来,爸发现了我的存在,不管爷爷的反对,要把我和妈接回家。在两方的坚持下,爷爷答应让我住进来,却只允许我妈定期来看我,一个礼拜一、两次。那时妈很伤心吧我却什么都不知道,只知道和小我几个月的启维玩在一起。而我的生活,是由绪妈妈负责的,她真的很疼我。”洛奇顿了一下,深吸了一口气,妍希知道,接下来要说的就是令洛奇长期笼罩在忧郁之间的理由了。

“八岁那年,就在启维生日那天,妈来看我了。那时候爸出国了,绪妈妈刚好病了,病得很严重,完全下不了床。而启维一直在哭,闹着要出去买蛋糕,任谁都劝不了。我妈她也很疼启维,所以就说,要带启维出去,让我留在家里看着绪妈妈。那时,我有很不好的预感,可是我没有拦着他们。结果结果”洛奇拼命地深呼吸,忍住了眼泪,妍希完全可以理解洛奇心里有多痛。

“结果,他们乘坐的的士在路上出了严重的车祸。启维在我妈的极力保护下,伤势减轻了不少,但也昏迷了两个月,而我妈”洛奇闭上眼,那副悲痛的表情,令妍希的心再次纠结起来。

“所以,你怪启维吗?”

“相反的,完全不会,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。”洛奇又笑了,这次的笑带着少许的安慰。“也许是觉得,启维是我妈牺牲了自己的生命而活下来的生命,所以我会更珍惜他,代替我妈继续保护他。我只怪我自己当时没拦住他们,可是启维却很自责,那么弱小的心灵他事后接受了半年的心理辅导,才变得像现在那么开朗。而家里的人,对我除了愧疚,还是只有愧疚。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他们这样”洛奇又低下了头,眼泪再也控制不住,滴落在自己的手背。“家人对我来说,远远超过了一切,我可以为了他们,放弃整个世界

看着洛奇微微抖动的肩膀,妍希不自觉地走近他,举起双手从后面环抱住他。洛奇愣了一下,转过身来看着妍希。

“我不能帮你分担你的痛,可是我真的很想让你暖起来,即使我知道我没有这个能力,我还是希望可以帮助你记得上次你牵我的手时,你的手是冷的,你的怀抱是冷的,你的笑容也是冷的看到你,就好像看到我自己,你知道吗?”妍希说着,泪水跟着滑落。想起自己的遭遇,她比任何人都难过。

“你哭什么?傻瓜”洛奇把妍希轻轻的拉到怀里,安慰般的轻轻拍打。“我们很像吧?”洛奇发出了笑声。“上次看到你一个人蹲在路边,就有种感觉,我们是一样的人,所以,才会想帮你。”

说到这里,妍希就想起了自己的疑问。

“对了!”从洛奇怀里起来,擦了眼泪。“你为什么要带我来?你知道我刚刚有多尴尬吗?”

“说啦!因为我知道,你可以给我力量。你看,现在你不是帮了我吗?我的怀抱变得温暖了吗?”洛奇半开玩笑的问。

“不知道!刚刚没认真感受”妍希没头没脑的回答。“你今天会那么不舒服,也是因为这件事吗?”

“是心理病。自从妈妈走了以后,每年启维的生日,也就是妈妈的忌日,我都会很不舒服,提不起劲,一点力气都没有

“是这样的吗?放心!你一定会好起来的!相信我!”妍希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。

“那么有信心?对了!刚才你说了那么多,都是在表白吗?”洛奇突然又认真了起来。

“什么?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!爱情是什么感觉,我也搞不懂”妍希把玩着自己的手指,爱情,到底是怎样的呢?突然,一只手覆在她手上,看了一眼手的主人。

“干吗?”

“爱情,我很了!我给你尝试一下吧!”洛奇不断的逼近。

“哥!你们在干吗?”启维站在门口,被眼前的两人吓了一跳。

“你有病吗?”妍希推了洛奇一下。

“笨蛋!跟你闹着玩的!”用力推了一下妍希的头,露出了笑容。那个笑容,是他们至今看到的洛奇最真实,最好看的笑容。

“哥!你笑了!真好看!”启维兴奋的拥住了洛奇。“妍希,你是怎么做到的?”

“方启维!你放不放手?没看过我笑吗?快八点了!我们走吧!”洛奇把启维从身上拔了下来,转身离去,脸上尽是笑容,有家人真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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